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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凉山——暨大连外国语大学晨星公益支教队凉山行
日期: 2016-09-15      信息来源: 共青团大连外国语大学团委      点击数:

桃花源记写道: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忽然开朗。从西昌去布拖的路延伸进一座座参天大树林立的大山,环绕盘旋一直上升,像要指引我们去往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境。翻过好多郁郁葱葱的大山,忽然的一个转角,马路变得笔直,视野变得开阔,布拖县城就坐落在这样一个平原上沿途的农田里盛开着白色的土豆的花,附近有人家的公路上尽是些鸡鸭在横行霸道,悠哉悠哉,全然不知汽车这怪物的危险。后来听在学校长期支教的赵老师说,当地的居民非常高兴过路的车能撞死一两只自己的家禽,一只鸡能向司机讹到好几百块钱。进入海拔不再变化的大山深处,天空的质地变得纯净明媚,纯正的蔚蓝大抵就是这种感觉。沿途彝族同胞的肤色大都在常年强紫外线的辐射下变得黝黑,妇女们穿着朴素老旧的民族服装在路边乘凉或是用传统的梭子和简单的织布机摆弄着丝和布。无人看管的孩子依然是当地居民的主力军。脏兮兮的孩子们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在路边奔跑玩耍。然而所有人的眼睛都深邃明亮,和这里的天空一样纯净明丽,一尘不染。然而与这美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里是全国艾滋病发病率和贩毒率最高的地区之一,不少人因贩毒或吸毒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县城的大街上杂草丛生,印象比较深的一个画面是在公厕对面的一条街上,树下草边全是一坨一坨的,公厕里边还算干净。由此可见当地人的卫生观念之低下。

刚到学校的时候看见孩子们和其他支教团队的老师在狭小的操场上玩得不亦乐乎,一个男老师被一群孩子围住在抢篮球,地面的尘土被篮球扬起飘散,那个老师的衣服和裤子已经不忍直视。看到这一幕我一直在想我能像他一样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吗?带着这样的疑虑我们接手了二年级一班,这是一个由八十多人组成的大家庭,班长莎扎是我第一个记住名字的学生,她们家家境较好,一个姐姐在县城干活,家里有一辆摩托车。记得之后从其他老师那里听说了有一个同学喜欢她,可是彝族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不同等级之间是禁止通婚的。总共有三个等级,最高是班长家那种叫黑彝,然而那个男生家是红彝。从后来和班长的交流中也发现她对于等级制度看的比较高,提起自己家是黑彝就是非常自信的语气。听创办这所学校的会长说,这种和印度的种姓制度一样落后的陋习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是上个世纪50年代共产党解放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几千年以来一直未变的奴隶制度,没有经过任何时间任何形式的过渡就硬生生得被建设了社会主义。所以在当地人心中根植的等级制度直到今天仍有残余。好在之后从其他孩子的那里听到的他们对于自己的等级并未有太多了解,对待别人也不会戴着一副有色眼镜。希望有朝一日所有彝族同胞都能平等相看。

关于孩子们的生活情况,这里的孩子们大多数的家庭都是残缺的,几乎都是父亲因为吸毒或贩毒进了监狱或被警方击毙。家里都只有一个母亲或叔叔舅舅之类的亲人在照看着他们。有的孩子家里就算有亲人在照顾也会受到虐待和毒打,比如我们班的一个小孩,他叔叔在照顾他,火把节放假的时候他叔叔来找他,他死活不和他叔叔走,因为他叔叔经常会喝酒后打他。还有一个男孩,他有一个妹妹在旁边村子生活,四五岁的孩子,几乎天天被他爸爸打,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遍体鳞伤,一道一道伤疤触目惊心。学校把她接到了学校生活。

彝族还有一个传统观念,就是男人在家不干活是可以的,女人就要把家里所有的活基本上都给承包了,所以彝族妇女一生都很累。

最后一段时间里,几个老师要送附近飞普村的孩子回家,有一天几个小女生突然兴冲冲地问我们男老师,老师你有没有老婆啊?突然被这么问有些猝不及防。我说没有,她们紧逼不舍:那老师想要老婆吗?望着孩子们天真的大眼睛我有点怀疑人生。我们觉得给孩子们直接说想要有点不太好,乘势反问她们:你们想要老公吗?然而她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回答说不要,然后坚定地说:老公又黑又丑还不爱干活,喝了酒还会打女人。原来在她们心中老公已经被定义为这样一种丑陋的东西,这种定义来源于她们从小到大生活中所见识到的男人的种种恶习。

我们给她们说,我们学校的男生长大了才不会变成那样的老公,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成为那样的人。她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担任了二年级的音乐老师和语文老师,由于第一次在台上教学生,紧张的心情不言而喻,自我介绍时名字都没说清楚,以至于最后走的时候有的孩子给我写留言的称谓都是“号老师”。在讲台上看着一双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盯着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复杂。音乐课我和桑老师教大家唱《天使的翅膀》,大家对唱歌有很大热情,所有人在上课前都特别认真地在抄歌词,唱到高潮处扯新等几个男生扯着长长的音声嘶力竭地喊呀喊,面部狰狞的表情真的是心脏都要喊出来了。扯新最后也成了班级合唱队的领唱之一。

语文课我负责的是词句积累部分,每节课会在黑板上写上几句好词佳句,给孩子们做以解释之后第二天的课听写昨天的内容,刚开始的时候发现大家几乎没有人写全对,还有好多交白卷的,还有大家的拼音实在是太差了,有几个孩子会背拼音表但是不会在词语上标注。以前教孩子们的那些公办老师良莠不齐,给孩子们教的好多东西都是错误的。县城还有一个小学的孩子在受着那些老师的误导,当地教育资源极其匮乏,好一点的老师都是毕业于西昌师范,差一点的高中毕业就当老师了。

在校期间举办了一次运动会,还是扯新,据说是我们班乒乓球打得最好的孩子,然而我们班的乒乓球被三年级一班以三比零击败。扯新心里很难受,好几天脸上都闷闷不乐。看着他难过的样子我又感受到了我初一的时候作为一号主力代表我们班去打比赛最后被血虐的心情。我最喜欢的孩子是一个叫胡英的小女孩,因为她笑起来像蒙娜丽莎,特别萌,小眼睛还会不停地转来转去变成各种表情包。走的前一天我去送她回家拿东西,那天下着小雨,他妈妈一看我来了立刻从房间里拿出一箱雪花啤酒让我喝,当然婉言拒绝了,那会我就在想她们当地人是不是都认为男人都爱喝酒。

当地的天气阴雨为主,所以潮湿阴冷,好多孩子们身上都得了湿疹,自己痒的时候又忍不住要挠,所以好多地方都挠破了然后就感染发炎,最后好多脓包,有些孩子自己疼就过来找我和王老师来涂,有些孩子是同学们发现实在疼的不得了才给我们说,最严重的一个姑娘手心都烂的不行了最后去医院做的处理。我们看了特别心痛,就教他们在洗漱完毕的时候一定要把毛巾拧干,洗的时候袖子撩起来,洗完脚必须晾干才能上床。孩子们真的不太怎么爱护自己的身体。

从头到尾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和孩子们应该保持怎样一种距离和成为怎样一种关系最好,最后分离的时候我们和孩子们都不会太难过,快走的时候我想明白了,全力去做就好,然后时不时给他们说我们迟早要走的信息。教会他们面对分离也是一种教育。走之前留下了电话号码,我们还在西昌的时候孩子们一个劲地给我们打电话。其实他们最想知道的是我们会不会再回来。就像最后一节音乐课和大家合唱的《再见》 里的一句: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不回头不回头地走下去。我们团队所有人都有可能来都有可能不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和计划。说实话我还是挺想来的。

期间我们去爬了一次山,山很陡路很难走,但是苍翠欲滴的松海和山上的草地野花简直绝配,学校门前有一条小河,下过雨会变得很大很急。学校的水都是从山上接的山泉水,我基本上不感冒都是拿杯子直接接水喝的,那次感冒了喝了一次热水发现这水居然是甜的,或许这辈子也喝不到那样好喝的白开水了。早上7点左右,太阳从对面山头冒起,明媚的阳光铺满大地。下午送孩子们回家,路遇从山上打柴回来的妇人,土房子里冒着袅袅的青烟,那是柴火的香味。

愿一切安好。一切美好的画面和记忆都要努力地记着,回忆起来才会有味道。在这里有太多美好的东西去珍藏去留恋,孩子们愿你们不负现在最好的时光,活成最好的自己。无论哪一种喜欢,都是登峰造极的喜欢。碎碎的记忆也行啊。我们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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